寫給母親的兒子
《她帶我來到世界,她的懷抱曾是最溫暖的回憶;慢慢長大,她卻成了我迫切想擺脫的牽掛。直到有一天,她成了再也見不到的懷念,才真的明白,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那樣愛你,細致無私而不求回報。請在母親節那天或她的生日那天,告訴母親,我愛你。如果有來生,我們還做母子。》
對于他說,其實每天都是母親節, 但是唯讓他感覺流淚的日子就是自己的生日。自從初中三年級開始,他已經不再給自己過生日了,因為那一次他的班主任突然“造訪祝賀”宿舍,語重心長的告訴他——有句古話:兒的生日,娘的難。這句話讓他銘記至今。一九八三年的冬月,一枚蒲公英的種子生發了。自此,母親節就定在了那天。
開始工作后,各種原因導致回家的次數多了起來,見到母親的音容笑貌自然也多了起來,但他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認真凝視過她的蒼老,印象里每次見到時,她都比上一次變得越來越干癟了,腰依然是那么彎彎的,腳后跟依然開裂著,右腳大拇指上的骨拐依然存在,但對兒子的關心卻依然高亢。捧起母親的腳,給她剪指甲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好在她一直在姐姐身邊,這三五年她的生活與精神似乎放松了許多,但夜里依然習慣性的失眠,熟睡時嘴里依然像念經一樣在絮叨長久以來在心中落下的悲傷與不幸。有一次,姐姐突然說:“不敢想有一天咱娘突然不在了,我們該怎么辦?”,其實這時她的淚水已經開始打轉了,他卻說:“人總要死的嗎,該怎么著怎么著唄”,其實他的眼睛也已經濕了,也已經后悔了,但是還是轉過頭說完了這句話。姐姐說:“我沒有你這么冷血,咱娘..........”。不得不承認他是自私與逃避的。子欲養而親不待、父母在不遠游等等之類的話從來沒有給他自己造成任何精神和行動上的羈絆,因為曾幾何時母親的那句“哪里黃土不埋人”,讓他有了逃避回報養育之恩的借口。
現在每次回去,他盡量多給母親照些照片,或許自己漸漸的已經開始擔心她的離開。寫下一些東西,只待留作以后懷念她的記憶。人能想象的事情很多,應該做的事情很多,但能做的事情卻很少,無法解決的矛盾,唯有將此心情、將此感受、將愛記錄在紙上,帶著母親的期許,背著行囊,繼續奔走在去遠方的路上。
握緊你的手,讓你的圖騰烙在我的手上。
他是母親鬢白的臉龐上淌下的一滴汗珠,落在故鄉的田地上,蒸發,化作一絲白云,卻飄向了遠方,回不去;仰起頭,讓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不流下來,不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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